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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只因兩代人?

過去半年社會時有討論,談及幾代人的矛盾擴闊。但是,兩代人是否真的只有相異而沒有相同?曾任曾俊華左右手、現為顧問公司創辦人的羅永聰,在訪問中向我們透露了不少自己對上一輩及年幼一輩的看法。最近他亦擔任香港電台第一台的新節目《兩代人》主持,每集找來相同行業的兩代人一起討論,讓大家能跳出同溫層,細聽不同聲音,一起奔向美好未來。

Text: Michelle (香港中文大學) & Stephanie (香港浸會大學)

Edit: Kathy    Photo: Water


過去半年社會時有討論,談及幾代人的矛盾擴闊。究竟不同年代的人能否共同渡過漫天風雨、手牽手奔向美好未來?往事不堪回首還是無需要太多改變?兩代人是否真的只有相異而沒有相同?今次I love HK訪問了曾任曾俊華左右手、現為顧問公司創辦人的羅永聰,生於70年代的他作為兩代人的觀察者,向我們透露了不少自己對上一輩及年幼一輩的看法。最近羅亦擔任香港電台第一台的新節目《兩代人》主持,每集找來相同行業的兩代人一起討論,讓大家能跳出同溫層,細聽不同聲音從而互相了解及包容,減少兩代紛爭,一起奔向美好未來。

兩代人的橋樑

成長於香港的黃金年代,中學讀名校,再考進港大法律系,似乎是當時很多精英的寫照。羅永聰畢業後本可以與其他同學一樣,成爲律師。可是,當時的他卻因爲不想跟哥哥從事同一工作,而選擇做記者。或許,這樣的決定早已預示了羅永聰未來的路向。「夾在兩代人中間,我是沒有優勢的。對於上一輩來講,我是後輩,對於後輩來講,我就是前輩。所以,年齡不會是我的優勢。在這當中,貼時才是我的優勢。」擔任過曾俊華競選團隊的公關智囊,想出一個又一個宣傳策略,當中需要的除了是過人鬼才,更重要的是時事觸覺,也就是羅永聰常強調的貼時。

因了解而分開?

找不同遠比找相同容易,兩代人對話越多,就越了解彼此差異,隨時弄巧反拙,令大家不再願意跟對方對話。羅永聰認為矛盾會否因此擴闊取決於對話態度──究竟我們目的在突出不同還是找出共同點,「如果我們以辯論比賽中爭勝的心態對話,事事反駁對方,只有己方才正確,那根本無助互相理解;相反,如果不將對立定為既定結果,我們可以有很多選擇。要知道大家想法源頭相同,同樣來自某種理想主義、來自某種對現實的不滿、來自某種荷爾蒙的影響,只是我的抉擇跟對方不一樣罷了。」

破舊立新還是承先啟後

社會不斷變化,衍生的問題也隨之不同,羅永聰指出世代相對的差異必然發生,但坦然自己有時候無法理解下一代選擇激進的原因,只能嘗試思考事情出現的原因、盡力了解社會如何改變。學習體諒的同時,羅永聰又認為自己有責任將好東西告訴下一代,他不希望以後要考古才能了解香港的過去,「當社會改變時,沒有人能夠阻擋;社會改變的同時,我們對好東西也不能完全放手,舊事物也有保留的價值。」對於年輕人經常強調「破舊立新」,羅形容世界是持續的過程,「香港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脈絡,讓下一代知道曾經有這樣的經歷,我們才能繼續發展到未來。這個歷程十分重要,不能隨意截斷。」的確,一方面我們不能對城市的過去完全放手;另一方面,也要順應社會的洪流,適時改變。去留之間如何尋找共識,或許這就是香港未來的發展方向,也是世代對話的價值所在。

如果可以選擇…

每個時代的人面對的挑戰不同,人總會覺得自己身處的年代最糟糕,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究竟羅永聰會選擇在哪個年代長大?他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先講述他爸爸、自己和兒子的成長經歷:「我爸爸當年要考慮三餐溫飽、有瓦遮頭、養家,相對來說,我較他幸福,不用擔憂生活。我的時代是充滿希望、積極向上的香港,我當時的理想未來是一個以香港為背景的想像,幻想自己未來會在香港擔任的角色。當下年青人很難有如此想像,要知道今日身處香港要面對的壓力史無前例地沉重,難以發揮自己、置業之餘,又覺得政治困局無法解決,同時還要面對全世界競爭。我們玩的『遊戲』是不同的。」如此看來,羅永聰應該會選擇在同一時代長大吧,沒想到他有另一想法:「我會選擇在比我早一點的年代成長,即大概六七暴動到文革那段日子,跟香港一起成長。如果我在六十年代末出生,我就可以一起經歷香港的盛衰期,那時候經濟騰飛,既有電影、音樂等娛樂。這是自私的想法,但我真心覺得那個年代的人能夠見證殖民地去殖民化,是值得珍惜且有趣的年代。」

共同的挑戰

(左1:節目監製羅曼穎 左2:羅永聰 中間:小記Stephanie 右:小記Michelle)

儘管成長年代不同,羅永聰認為大家不約而同要面對同一最難的挑戰,就是要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在香港社會,如何在成長過程中認識自己、找到方法令自己體驗人生的意義已經很困難,找到方法後,怎樣投入去做而無憾更是極度困難。身邊不少朋友各方面都完滿,但他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做什麽,而我是少數成功的例子。」他接著分享自己尋找方向的過程,「我小時候最想當魔法師。直到初中時,我常想我未來應該做甚麼,那時候我說話和寫作特別好,我就想如果我可以做相關的事,我會很高興。後來,我因為討厭跟做律師的哥哥做相同的職業,所以唸法律的我沒有做律師,反而說話和寫作的天賦都與做新聞、傳播有關,自那時起我就知道自己喜歡和懂得做傳播相關的工作。」羅永聰形容每次做傳播工作的時候,他都很開心。他又會因拆解前所未見的寫作和宣傳方式而整天感覺興奮,對羅永聰來說,如何敍述一個故事、如何寫好一件事、如何用沒有人嘗試過的方式寫作都是藝術,因此他從沒有因投身政界、傳播界而感後悔。

最後,在與羅永聰的對談中體會到無論是兩代或跨代人,在相處過程中溝通及聆聽對方是同樣重要。當中加多一份尊重及包容,跨代的矛盾自然會減少。

《兩代人》 節目簡介 :

播放日期及時間: 2020年 1 月 18 日起,逢星期六晚上 9 時 10 時 

播放頻道:香港電台第一台(FM 92.6 – 94.4) 

主持:羅永聰 

監製:羅曼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