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藝術——塗鴉文化

Text: Chloe (香港浸會大學)      Edit & Photo: Kathy

從奧運港鐵站走進工廠大廈的天台，塗鴉藝術家Pantone C的工作室與附近的高樓大廈仿佛劃分成兩個風格迥異的世界——一邊是一式一樣的樓頂，另一邊則是充滿著各種塗鴉的戶外畫廊。

走進Pantone C的工作室，不難發現四處也是他的各種塗鴉作品——從牆畫到畫紙，路燈到T恤，橫跨了如卡通、文化議題等題材，題材應有盡有，與我們認知中叛逆的街頭藝術相距甚遠。「我們的環境與西方不同，因此在引入西方文化的同時，也要同時作出一些改變。」Pantone解釋道：「例如國外的塗鴉大多於公共場所如建築物外牆或火車上，是大範圍的創作。但基於香港的政策及土地問題，我們就要嘗試在更小或者更私人的媒介，例如畫簿上塗鴉。」

是甚麼契機令Pantone決定成立這個工作室？原來是他的留學經驗。「在外國學習的一年令我大開眼界，那時候我看見大街小巷也遍佈了狂野的文字和圖畫，我想的第一件事是〖這是合法的嗎？〗〖這是怎樣製作出來的？〗」。了解這是塗鴉藝術過後，我對在香港很少見到類似的街頭藝術感到十分惋惜，也開始思考自己能做些什麼。」最後，他得出了現在的答案：為何我自己不在香港宣揚塗鴉文化？於是，他便以這個塗鴉工作室為起點，透過與品牌的合作和為社會不同人士舉辦課程令大家更深入了解及認識這一種街頭藝術。

Pantone也即場示範了如何在畫紙和牆壁上繪製塗鴉。「相比起圖案，塗鴉更偏向以不同的線條表達文字，以寫作外的另一種方式表達文字的力量。」他以流暢的線條在畫紙上打草稿，再以水筆勾劃出線條及渲染色彩，一張色彩鮮明的塗鴉便油然而生。「一般在教授中小學生時，一開始我都會像這樣叫他們在畫紙上創作自己喜歡的文字或圖像。」談起他的學生，他便滔滔不絕起來：「他們的創作大多圍繞著當時的潮流文化，像是近年來韓流文化十分盛行，他們便喜歡以偶像團體的名稱進行創作。」

說起塗鴉對學生的意義，Pantone認為是給予他們一個發揮藝術的空間：「香港的學生，尤其是中學生，面對著巨大的學業壓力。而塗鴉的創作空間相對較大，畫法較其他的美術媒介容易掌握，能給予他們更多接觸藝術的機會。」除了塗鴉技巧外，學生在完成課程後最大的轉變是比以前更留意各種街頭藝術：「自從他們完成塗鴉課程後，比起從前更能意識到街頭藝術的存在。尤其是在國外的時候，他們經常會將自己發現有意思的塗鴉作品拍下來傳給我看。」

對比起其他如油畫及素描等的藝術創作，他認為塗鴉較為特別的是完成一幅作品的速度：「因為人們塗鴉的作品通常較大面積，所以都會使用快乾的顏料。」接著，他拿起了一袋噴漆，邀請我們一起到他工作室戶外合法塗鴉的牆創作。「既然時間緊拙，我們就直接用新的作品掩蓋舊的吧！」說罷，便直接在一幅已完成的塗鴉作品上打稿。「這就是街頭塗鴉的特別之處，我們可以直接在其他作品上創作出新的塗鴉。」雖然我們可以在不同的媒介上製作塗鴉，可是沒有什麼能夠比擬直接噴牆一樣擁有如此廣闊的創作空間。這也是Pantone堅持要成立可以合法在戶外噴牆的工作室的原因：「在噴牆的時候能夠發揮自己的創作空間，作為街頭藝術文化的一種，直接體驗在牆上塗鴉是有必要的。」不過有一點大家是需要留意的，不是所有空間都可以塗鴉，選擇塗鴉的場地是必須要合法的。

在我們閒談的過程中，一幅有整幢牆大的街頭塗鴉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幾近完成了。看著Pantone專注的神情和一氣呵成的動作，也不難理解他為什麼會成為一位塗鴉藝術家，甚至開了一個塗鴉工作室。走出他的工作室，就像從藝術世界回到單調的現實。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在香港欣賞到越來越多塗鴉作品並有更多人認識塗鴉文化。